HER2+晚期一线乳腺癌的系统治疗一直在变革升级中，其中有两个非常重要的里程碑。一是曲帕双靶（曲妥珠单抗和帕妥珠单抗）标准一线治疗方案的确立，能够使患者带来长达5年的中位生存；二是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的研制成功，以其高效、安全和便捷等优势，助力患者持续治疗、持久获益，带来治疗模式的再升级。令人欣喜的是，在近日公布的2025年国家医保目录中，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被纳入其中，新辅助、辅助、晚期一线适应症全线覆盖。特别是晚期一线适应症的覆盖，不仅弥补了以往帕妥珠单抗静脉制剂未能医保的空白，而且将提高治疗可及性，惠及更多HER2+晚期乳腺癌患者并深度影响我国乳腺癌临床实践。本期采访中，中南大学湘雅医院张克兢教授、潍坊市人民医院王文辉教授将与我们分享HER2+晚期乳腺癌的治疗现状和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的临床经验。
编者按：HER2+晚期一线乳腺癌的系统治疗一直在变革升级中，其中有两个非常重要的里程碑。一是曲帕双靶（曲妥珠单抗和帕妥珠单抗）标准一线治疗方案的确立，能够使患者带来长达5年的中位生存；二是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的研制成功，以其高效、安全和便捷等优势，助力患者持续治疗、持久获益，带来治疗模式的再升级。令人欣喜的是，在近日公布的2025年国家医保目录中，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被纳入其中，新辅助、辅助、晚期一线适应症全线覆盖。特别是晚期一线适应症的覆盖，不仅弥补了以往帕妥珠单抗静脉制剂未能医保的空白，而且将提高治疗可及性，惠及更多HER2+晚期乳腺癌患者并深度影响我国乳腺癌临床实践。本期采访中，中南大学湘雅医院张克兢教授、潍坊市人民医院王文辉教授将与我们分享HER2+晚期乳腺癌的治疗现状和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的临床经验。
双靶升级全线出击
助力晚期患者高质量长生存
《肿瘤瞭望》：随着药物不断获批上市，乳腺癌治疗取得了长足进步，特别是HER2+晚期乳腺癌患者也能实现更长的生存。对于晚期乳腺癌，您认为治疗理念发生了哪些变化以及有哪些挑战？皮下制剂的出现是否可以解决晚期患者的问题？
张克兢教授：HER2+晚期乳腺癌患者预后有了巨大变化，在曲帕双靶一线治疗下，患者的中位PFS长达18.7个月，中位OS更是长达57.1个月。这是我们在既往CLEOPATRA研究中所看到的突破性进展。随着患者生存期延长，其治疗过程也面临新的问题。如传统静脉制剂的方案，需要每隔21天往返医院输液，治疗不方便且有留置针阻塞、静脉感染等风险。尤其在新冠疫情期间，很多患者无法按时接受治疗。
随着药物研发的迭代更新，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的问世，极大改善了患者的治疗方式和治疗体验。在进入临床前，我们并不确定这种新型皮下制剂是否能够真正使患者获益。现在我们可以看到，早期患者在完成化疗后的靶向辅助治疗阶段得到大大简化。对于晚期乳腺癌患者，特别是初诊IV期的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曲帕双靶一线治疗是其获得长期生存的关键，治疗时间可能需要持续数年。当患者使用这种更加便捷的皮下制剂，则可以减少他们频繁往返医院接受治疗的次数，从而降低院内感染、静脉通路阻塞的可能性，使其能够尽早回归家庭。对于医务工作者来说，皮下制剂也可以减少医疗资源的浪费，特别是护理成本。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只需十分钟左右便能完成治疗。
皮下制剂曲妥珠单抗和帕妥珠单抗方案的研究成功，极大地提高了治疗的便捷性和依从性，也符合我们当下以患者为中心的治疗理念。因此，HER2+晚期乳腺癌患者能够接受持续性的治疗，从而实现生存和生活质量的双重获益。对于晚期患者而言，生活质量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其长期生存获益。新药研发和剂型改良体现了治疗理念的改变，能够为患者带来更好的生存获益。
《肿瘤瞭望》：HER2+晚期乳腺癌患者的治疗选择越来越丰富。能否请您概述一下HER2+晚期乳腺癌的治疗格局变化，以及曲帕双靶在晚期治疗中所处的地位？此外，您认为此类患者仍存在哪些未被满足的治疗需求？
王文辉教授：在一线治疗领域，CLEOPATRA研究已经确立了HER2+晚期乳腺癌的标准治疗方案。这项研究的8年随访数据显示，曲帕双靶的中位总生存期（OS）长达57.1个月。目前，无论是国际上的NCCN、ESMO、ASCO、ABC7等权威指南共识，还是国内的CSCO、CBCS等指南，都一致推荐曲帕双靶联合化疗作为HER2+晚期乳腺癌的首选一线治疗方案，体现肿瘤学界对曲帕双靶联合化疗的广泛认可。在二线及后线治疗领域，TKI及以赫赛莱为首的ADC类药物的出现为二线及后线带来了新选择。此外，还有众多新型药物正在探索。
由此可见，HER2+晚期乳腺癌的治疗进展可谓一日千里，极大丰富了治疗选择，但目前这些新型药物主要应用于二线及后线治疗领域，曲帕双靶仍是当前国内外权威指南推荐的一线治疗标准。
得益于抗HER2治疗的显著且持久的临床获益，众多HER2+晚期乳腺癌患者得以长期生存，这一进步使得HER2+晚期乳腺癌逐渐转变为一种可以长期控制并管理的“慢性疾病”。这一转变不仅意味着患者生存时间的延长，更代表着他们生活质量的提升和疾病负担的减轻。在此背景下，临床研发和诊疗理念亟需与时俱进，进行适应性转变。除了研发更多新型药物，为患者带来更多治疗选择以外，还需“以患者为中心”，进行药物剂型的改良，提高患者的治疗体验、耐受性、依从性。近年来研发问世的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相较于传统的曲帕双靶静脉制剂使用更加便捷，能够在保证疗效的同时进一步提升患者的治疗体验，改善生活质量。
急患所急弥补空白
曲帕双靶皮下制剂经验分享
《肿瘤瞭望》：您目前是否有给晚期患者使用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能否简单介绍一下此类病例以及您的实践经验，以及患者的体会和获益？
张克兢教授：我们中心每年也会接诊许多晚期患者，包括正在接受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的HER2阳性乳腺癌患者。其中有一例患者初诊为IV期，T3N1M1。肝脏转移灶较小（12mm）且位置深，故仅行乳腺原发灶穿刺活检，病理为HR-/HER2+。我们在医患沟通中，主要讨论了治疗获益、可及性以及治疗便捷性等问题。目前国内外指南，都一致推荐曲帕双靶联合化疗是晚期HER2+乳腺癌的一线治疗标准，推荐级别最高；国内专家非常认可该治疗方案，其长期治疗获益是明确的。
在治疗可及性方面，尽管曲妥珠单抗静脉制剂可以医保报销，但帕妥珠单抗静脉制剂的医保适应症还没覆盖晚期一线治疗，患者仍需承担一定的自费价格。本例患者对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的疗效、安全性和便捷性都非常满意，治疗时间缩短至5～10分钟，治疗依从性非常好。经过3个周期的治疗发现，原发病灶和肝转移病灶都有明显缩小。
我们期待这些新型治疗能够给患者带来更好的获益，使患者能够获得更长生存甚至达到治愈。在临床实践中，我们发现一些转移病灶肿瘤负荷较小的患者接受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联合化疗，能够达到持续的完全缓解（CR）状态，使其接近于治愈，而且生活质量非常满意。
王文辉教授：我对接诊第一例使用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的患者印象深刻。该患者也是考虑到当时帕妥珠单抗静脉制剂没有被纳入医保报销，但她已有商业保险，对帕妥珠单抗静脉制剂以及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都可以报销。在临床试验已经证实疗效和安全性相当的情况下，患者倾向于选择便捷性更好的皮下制剂。
这例患者的治疗体验非常好，仅用8分钟完成治疗，相较于静脉注射时间大大缩短；而且局部注射的疼痛感觉没有想象的那么明显，也没有皮疹发生。以往长期静脉注射的患者，难免会出现静脉炎、感染、发热等症状，这些不良事件可以通过使用皮下制剂而避免。患者经过4个周期治疗后，疗效评估达到了部分缓解（PR）。患者对其治疗效果非常满意。
共享创新愈她人生
曲帕双靶皮下制剂纳入医保
《肿瘤瞭望》：近日，新版国家医保目录公布，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已经被纳入其中，新辅助、辅助、晚期一线适应症全面覆盖。您认为这将对中国HER2乳腺癌诊疗特别是晚期治疗带来怎样的变化？
张克兢教授：从国内外指南推荐来看，曲帕双靶方案贯穿新辅助、辅助和晚期一线治疗。帕妥珠单抗由于国内医保未覆盖晚期一线治疗，而更多被用于新辅助和辅助治疗阶段。这次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进入医保将弥补帕妥珠单抗静脉制剂晚期治疗医保报销的空白。另外，尽管PHILA研究显示大小分子联合方案也有较好的PFS获益，但临床使用仍相对谨慎，需考虑TKI较为显著的毒副反应，尤其是腹泻的管理。严重腹泻导致患者体重下降、营养不良的情况并不少见。尽管通过剂量调整及预防性用药可以缓解腹泻等不良事件，但是否会影响患者生存获益仍需进一步研究调查。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的不良反应较小，主要以局部注射症状常见，患者的治疗体验和耐受性都非常好。
再者，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被纳入医保后，随着治疗可及性的改善，也将推动乳腺癌治疗模式的转变。患者无需频繁往返医院接受静脉治疗，而可以在家门口的社区医院或基层医院门诊接受治疗，既方便了患者，也节省了医疗资源。
因此，可以预见随着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被纳入国家医保目录，未来该治疗方案将深度影响我国乳腺癌治疗现状，尤其对于曲妥珠单抗敏感的初诊晚期患者，从生活质量和长期生存获益来看，该皮下制剂有望助力患者实现治疗获益最大化。
王文辉教授：我想对于我们医务人员而言，最深的体会就是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的便捷性，尽管目前我们只有1例的用药经验，但已经有不少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的用药经验。医生和护士都能实实在在地感受到患者“即来即治、打完就走”的便捷性，大大节省时间和治疗护理成本。而且门诊治疗不占住院床位，我们可以把更多的资源留给其他更需要住院治疗的患者。
此外，过去由于需要住院治疗，曲帕双靶静脉制剂主要是按照住院治疗处方进行统计。近年来，国家正在大力推广疾病诊断相关分组/病种分值付费（DRG/DIP）等创新医保支付方式。皮下制剂这种日间治疗或者门诊治疗，有助于优化肿瘤患者的就医路径，减少患者院内停留时间。
当然，对于患者而言，帕妥珠曲妥珠单抗皮下制剂进入医保后，将成为实实在在的“益民药”“亲民药”，他们是最直接的受益者，治疗可及性的改善使其能够得到持续规范的治疗，从而延长生存期、改善生活质量。
张克兢博士
湘雅医院乳腺科，副主任医师，硕士生导师
中国科学院杭州医学所博士后
中国抗癌协会乳腺癌专业委员会青年专家组成员
中华医学会肿瘤学分会乳腺青年学组委员
长江学术带乳腺联盟常委
湖南省国际医促会乳腺癌专业委员会常委
湖南省抗癌协会乳腺癌专业委员会委员
湖南省乳腺甲状腺健康管理专业委员会委员
《中国普通外科杂志》中青年编委
王文辉教授
潍坊市人民医院乳腺病科
主任医师，硕士生导师，潍坊名医
中国抗癌协会肿瘤支持内科专业委员会第一届副主任委员
山东省老年医学会乳腺综合治疗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山东省临床肿瘤学会第一届乳腺专家委员会常委
潍坊市医学会乳腺甲状腺专业委员副主任委员
潍坊市医学会乳腺疾病多学科联合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潍坊市医师协会心身医学专委会副主任委员
潍坊市抗癌协会乳腺甲状腺专业委员副主任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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